在這個無雪的的冬天,2013年的最後一天將揮一揮衣袖,作別一年中的種種逝去室內設計與新生、熱鬧與冷清、褒揚與批評。一些人、一些事,都永遠留在了2013年。
  已逝關鍵字排名者,音猶在
  每一位文化名家的逝去,都帶走了屬於他銀行利率(她)的那個時代。
  2013年1月20日,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大寒”。這一天,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舞臺上,永遠失去了一個演員——著名錶演藝術家於是之去世。他是《龍鬚溝》中的程瘋子、《駱駝祥子》里的老馬、《青春之歌》里的餘永澤,還有《茶館》里的王利發掌柜。這個曾做過倉庫佣工、抄寫員的演員,令人尊敬的不僅是其演技,更是他戲比天大的藝德。於是網站優化之曾說:“我就是一個演員,不要給我什麼‘劃時代’、‘北京人藝的代表’這些稱號。我就認一個死理兒,排練場上焦菊隱先生說‘錯了’,我就重來;說‘對了’,我就完成了。”敬業、淡泊,於是之演戲如斯,做人如此。
  在2013年秋天蘇富比進入中國大陸的首場藝術品拍賣會上,趙無極的《抽象》以8968萬元的高價成交,刷新了他個人的拍賣紀錄,但這與他已經沒有關係了。4月9日,享年92歲的趙無極在瑞士去世。他與建築師貝聿銘、作曲家周文中一起,被譽為海外華人的“藝術三寶機車借款”。趙無極曾說:“我不怕老去,也不怕死亡,只要我還能拿畫筆、塗顏料,我就一無所懼。”藝術家作古,但藝術不死。
  直到侯仁之去世,還有很多人不知道他是誰。10月22日,中國現代歷史地理學開創者、北京大學教授侯仁之病故。他曾作為燕京大學的兩個代表之一參加開國大典,也曾應梁思成之邀,為北京的城市規划出謀劃策。侯仁之還被稱為中國“申遺第一人”,正因為他的努力,中國在1985年加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公約》,現已擁有45處世界遺產。如今,“申遺”已經成為顯學,甚至成為一些人牟利的工具,我們更不該忘了這位老人30年前全無私心的奔走。
  12月8日,是“大雪”節氣後的第一天,又一位表演藝術家、粵劇大師紅線女去世。她從藝70多年,演過近百部粵劇,拍過90多部電影,開創了中國粵劇史上花旦行當中影響最大的流派之一“紅派”。1956年,紅線女進京演出粵劇《搜書院》,得到了周恩來總理的贊揚:“昆曲是江南蘭花,粵劇是南國紅豆。”從此,粵劇有了“南國紅豆”的美稱。人生如戲,當人生大幕垂下,所幸的是,戲仍有後人唱下去。
  最後,說說曼德拉。其實,他並不是一位文化人物,當他於12月6日逝世時,他的一生再一次被世人細細地品讀。而他於文化的意義,大概可以用黃家駒《光輝歲月》中的歌詞來形容:“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
  申遺熱,冷思量
  2013年6月23日,在柬埔寨金邊舉行的第37屆世界遺產大會上,新疆天山和紅河哈尼水稻梯田成為中國新增的兩處世界遺產。12月4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政府間委員會在阿塞拜疆巴庫通過決議,正式將中國珠算項目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無論是世界遺產、非物質文化遺產,還是其他歷史遺跡、文化景觀,帶給人們的除了強烈的民族自豪感之外,更是切實可見的社會效益、經濟利益,難怪有統計稱各地為了申遺每年總共要花約3億元。即將到來的2014年,申遺熱度不減,中國大運河的申遺工作將正式啟動,在預備名單中,還有“良渚文化”、“中國明清城牆”、“江南水鄉古鎮”……
  “申遺熱”之下,很多地方紛紛不甘寂寞:鳳凰古城要賣門票了,真假曹操墓炒作得人盡皆知,南京疑似帝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挖了再說,還有地方要投資300多億元重建阿房宮……
  冷熱不均的是,更多視線之外的“遺產”,卻因為沒有顯赫的聲名而面臨消失的危險。在西安,埋有唐代著名高僧玄奘法師靈骨的興教寺,遭遇大規模拆遷,當地政府給出的理由竟然是絲綢之路申遺的需要。在濟南,記錄侵華日軍罪行的琵琶山萬人坑、紀念碑已不知所蹤,整塊地都被賣了開發房地產。在廣州,近30座具有保護價值的歷史建築面臨著各種危機,民國時期的姑婆屋成了危樓,百米騎樓被“破壞身體只留頭”。在福州,建地鐵時發現了2200年前的閩越古城,但地鐵工程仍將繼續,考古工作不得不被中止。
  重燃對中華文化遺產的關註是好事,但求不要別有用心,也別厚此薄彼。
  華語片,爭議多
  截至2013年12月8日,2013年中國電影票房已經突破200億元,近60部電影票房破億,刷新了歷史紀錄。中國電影市場的潛力毋庸置疑,就連好萊塢也來巴結,推出各種“特供版”的大片。或是讓中國演員來演幾個小角色、到中國拍幾場戲,但在國際公映版中刪除,比如5月上映的《鋼鐵俠3》中,範冰冰和王學圻的角色只出現在內地版;或是在影片中加入中國元素,比如9月上映的《藍精靈2》開頭10分鐘,植入了《中國達人秀》、新浪微博等廣告。
  市場大到外人眼紅,那我們自己的華語電影在2013年又幹了些什麼呢?
  從6月的《富春山居圖》開始,“低口碑高票房”似乎成了華語電影新的營銷手段。這部超級混搭大片亂燉了特工、科幻、恐怖、奪寶、動作等元素,邏輯一塌糊塗、人物莫名其妙、剪輯亂七八糟,但票房兩天過億。
  相似的情況也發生在《小時代》上。郭敬明導演人小志不小,一口氣在6月和8月推出了兩部《小時代》,第三部也已在拍攝中。儘管頂著青春夢想的光環,但影片中物欲橫流、抄襲隨處可見——這倒也繼承了郭作家一貫的風格。罵聲如雷,但誰也攔不住兩部片子近8億元的票房。
  著名導演也無法抵擋票房的誘惑,開始蹚“爛片”這渾水。拍過《逃學威龍》、《精武英雄》等電影的香港導演陳嘉上,從2008年的《畫皮》開始,到2011年的《畫壁》,再到2012年的《四大名捕》、2013年的《四大名捕2》,影評人稱其可以接棒“爛片之王”。有評論說,“爛片”在商業上的成功,折射了中國電影行業一種畸形的成功學——票房成為唯一的評判標準,只要票房能大賣,影片的藝術性、價值觀乃至觀眾的感受都可以棄之不顧。
  歲末又是賀歲檔,截至12月28日,馮小剛的《私人定製》公映10天票房已過5億元,分析師預計總票房將在10億元左右。這部被稱為升級版《甲方乙方》的喜劇賀歲電影獲得了褒貶兩極的評價,贊的人稱其回歸了批判現實的鋒芒,貶的人則批評其是段子大拼湊,充斥著廣告。不過和之前的“爛片”相比,《私人定製》絕對算是一部規矩的電影,至少它沒有差到靠罵聲搏出位。
  幸好,今年的華語電影還有一股清新之氣,“青春電影”成為一抹亮色。4月上映的趙薇導演處女作《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在暮春中安放了80後的青春回憶;8月暑期檔的《青春派》,沒有明星名導,憑藉90後、高考等關鍵詞贏得觀眾;講述大學生創業的《中國合伙人》,也踏踏實實地講了幾個年輕人的中國夢。
  別總說“爛片”是時代惹的禍、影人犯的錯,同樣的環境下,好電影仍在那裡。
  電視劇,誰當道
  2013年的電視劇是在一片“抗日救國”的呼喊聲中激情開場的。抗日劇屬於主旋律範疇,題材沒有風險,觀眾又愛看,於是成了投資方和電視臺都青睞的劇種。誰能料到,在黔驢技窮的競爭中,抗日劇居然有了神一樣的情節:《永不磨滅的番號》,營長往天上扔一顆手榴彈,能打下一架日本飛機;《箭在弦上》,女俠慘遭輪姦後,突然翻身而起,用弓箭射殺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兵;《抗日奇俠》,英雄能像撕魷魚片那樣徒手把“鬼子”撕成兩半……據說,橫店影視城因此有了個新名號“橫店抗日根據地”。一個群眾演員透露,他最多一天扮演“鬼子”,在不同劇組“死”了8次。
  後來,“抗日神劇”被規範了,輪到家庭劇繼續霸占熒幕。家長里短、婆媳糾紛,這本來也是長盛不衰的電視劇好題材,只是今年的家庭劇總脫不了模仿的嫌疑。從名字上看,《裸婚時代》火了,就有了《裸嫁時代》;有了《離婚前規則》,又有了《結婚前規則》;還有《老媽的三國時代》緊跟《妯娌的三國時代》,《七年不癢》伴隨《七年之癢》。再細看情節,幾乎每一部國產家庭劇里都有一個強勢的婆婆,一個趾高氣揚的丈母娘,一個想做好人卻力不從心的公公或老丈人,個把無事生非的小姑子或小舅子,再堆砌上買房風波、遺產糾紛、爭奪孩子等橋段,家庭劇就在流水線上源源不斷地生產出來了。
  都說電視劇不好看,但投資卻是節節攀升。《楚漢傳奇》總投資2.4億元、《隋唐英雄》2.5億元、《隋唐演義》2.8億元,今年先後有3部電視劇的投資超過兩億元,“史上最貴”的帽子不斷易主。現在市場上的劇,100萬元一集是常態,200萬元一集才勉強算是大片,電視劇跨入了“億元時代”。只是這些錢都花在哪兒了?不少製片方都大倒苦水,稱演員、尤其是明星,拿走了至少六七成,所以不得不在服裝、道具、後期製作上省錢。
  今年的電視劇不僅貴,而且長。2012年,76集的《甄嬛傳》還讓觀眾驚嘆,2013年,《隋唐英雄》120 集、《天天有喜》91集、《愛情自有天意》84集、《璀璨人生》80集……市場愛長劇,因為能夠吸引穩定的觀眾群,廣告效益好,這無可厚非,只是有時候硬生生把短劇註水拉長,質量就大打折扣。80集的《愛在春天》,裡面有個配角“歌神”,從頭到尾就一首歌,有時候一集要唱三回;《我是特種兵之火鳳凰》,40分鐘的劇情前有10分鐘回顧,後有10分鐘預告,原本46集被拉長到62集。
  電視劇的好壞,不在貴,不在長,關鍵是要好看。可惜這個道理,只有觀眾最明白。
  流行語,網絡造
  《咬文嚼字》編輯部2013年年末發佈了“2013年十大流行語”,分別是中國夢、光盤、倒逼、逆襲、女漢子、土豪、點贊、微×× 、大V、奇葩。由國家語言資源監測與研究網絡媒體中心、商務印書館、中國網絡電視臺聯合主辦的“漢語盤點2013”中,“中國大媽”、“小伙伴們都驚獃了”、“喜大普奔”等也位列“十大網絡用語”。
  有評論稱,2013年的熱詞,充滿了中國人的智慧、勇氣和幽默,啟示當前中國改革已進入攻堅期,各種矛盾紛紛顯露,但前景是光明的。比如位列榜首的“中國夢”,是難得在網絡和主流話語中同時流行的詞語,中國人不僅會做事,也開始做夢了,瞬間有了生機勃勃的浪漫主義色彩。比如“土豪”,這個原本形容地主惡霸、帶有濃重時代痕跡的詞,被改頭換面用來調侃社會上富而不貴的群體,直指貧富差距。一句“土豪,我們做朋友吧”,反映了人們對“土豪”戲謔而酸澀的態度。
  中國的網絡流行語還走出國門,驚動了英語世界,據說“Tuhao(土豪)”、“Dama(大媽)”等中文熱詞將以單詞形式收錄進《牛津英語詞典》。也許是因為“大媽”事關蔓延全球的金價暴跌,而“土豪”形象描述了中國游客在國外給人留下的深刻印象。
  2013年還誕生了一種新的網絡詞彙,四字一句,類似成語。這些網絡“新成語”的成員,有“喜大普奔”(喜聞樂見、大快人心、普天同慶、奔走相告)、“不明覺厲”(雖然不明白在說什麼,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人艱不拆”(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等。四字體之後,還有更精煉的三字體出現,比如“我夥獃”(我和小伙伴們都驚獃了)、“何棄療”(為何放棄治療)、“人幹事”(這是人乾的事嗎)等。這些“新成語”大多是對某句話的字面縮寫,如果不瞭解原委很難理解。稱其為“成語”也許用力過猛,但在網絡上增加些笑點也未嘗不可。
  好不容易過完了2013年,我們不妨“喜大普奔”,至於那些煩心事兒,不如就“人艱不拆”了吧。  (原標題:這些人和事留在了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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